飞盏香(被数学创飞!)

一号杀人案|古言gl|非推理|1.定罪的嫌疑犯?

  初出茅庐反骨狱卒×礼教“祭品”冤案嫌犯 古代背景白话原创短篇百合


  写在前面:

  

  介似卑微小飞第一篇公开发布并预备完结的文儿哈~(^з^)-♡津门小飞给您拜年啦(≧▽≦)


  小飞写这文考究得都快熬死了呜呜呜呜,度娘还结果不一,最终俺也没有梳理出古代刑事案件的审理流程,看在我是中学生党的份儿上饶了我吧QAQ……


  一、民族政策仿明,其余背景参考清代


  二、本文私设审案流程如下:1.县令(县长)初审,县衙下设刑房(相当于中央的刑部)协理;2.知府(地级市长)复审;3.当年秋,省督抚同布政使、按察使(省委书记、省长、主管司法的副省长)复审,拟定判决;4.如维持死刑,交由朝廷会审,皇帝裁决。


  另外,本文官吏职责也有模糊之处,小飞真的不知道地方官吏体系及职务究竟是怎样的(闭目)有问题恳请大家斧正QAQ


  小小声:卑微小飞其实对推理根本不感兴趣,也没读过推理小说(这是可以说的吗)这次算是陌生题材的第一次尝试,所以推理方面有问题请大家忽略忽略再忽略orz

  

  以后要是读了法学,一定来修文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——

  


  “姓名?”


  “晏氏,上日下安的晏。”


  “性别?”


  “……男。”


  海冰手一抖,手上的笔猛地往下一戳。可怜那纸真是身子薄命也薄,这一块墨迹染上,这一生就算是潦草地走完了。


  “妈呀……”海冰暗暗嘟哝了一声,赶紧团了团废纸,重新抽了张纸,再在上面工工整整写下“晏氏”二字。顿了顿,又提笔写下“妇”,接着往下瞅了一眼,脸色立刻板起来了,“验明正身呢,别开玩笑了。”


  跪在阶下的年轻女子不卑不亢:“您也知道是校验身份,是正经事。妾身今虽沦落,倒也不必这么经人调弄。”


  “我……我是走规程,挨个条目问嘛。”海冰被噎了一下,心里好大不痛快。可是为了尽快办完,她还是按下来闷气,“年纪?”


  “一十八。”


  “疑罪?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海冰蘸了蘸墨,一面听那女子说,一面记。


  笔一顿,她想想下面应记的那个条目,正要问,却转了转脑筋:“不成,我不能问她。这是个刁钻的女孩儿,适才我问她男女,她都故意反着来。看那一股子犟劲,必不肯认自己作案了。我若问了,她却要难我。”


  想着,海冰又写了几句,便搁下笔,对押着那少妇的两个差役挥了挥手:“我一会儿亲自面见本房典吏大人。至于这……晏氏女子呢,暂时押在一号单身房,会叫张看守来替我监管。你们二位下去吧,这是女监,你们在,让人犯心里也有疙瘩。”


  “海姑娘,自古以来,女监无有男卒不入之理。人都犯罪了,还要什么尊严呢?”


  一个差役目露异色地瞧了瞧晏氏,一准是看中了这少妇的年轻貌美。


  “更何况,是知县大人派遣我们来的。”另一差役道。


  海冰笑容僵了僵,只得低声下气了一些:“二位大哥,你们看,这晏氏虽有重大嫌疑,却也不是定罪之人。万一哪天放出来了,二位一时起意,到时大街小巷可都是你们的风言风语……”


  说着,海冰悄悄往他们手里塞了点碎银子。


  两个差人掂了掂,放开了晏氏,笑眯眯地拍了拍海冰的手:“海姑娘适才上任,我们也不为难于你,且为你行个方便。往后,还得多学着点啊。”


  “是,是。”海冰再度露出一个职业假笑。


  等那二人走了,海冰嫌恶地甩了甩手,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:“我呸!姑奶奶倒贴你钱,你还装高!”要不是顾及晏氏是个女孩子,她还得再来几句不符合封建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话!


  “谢谢你。”


  忽然,一句低低的道谢声传来。


  只见晏氏隔着栏杆,朝海冰深深施了一礼。


  “哪里要谢!我说的都是事实,是他们不要脸。没想到,我问你话时,你那么刺儿,却还有现在这么温柔的一面。对了,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了打发那两个混蛋的,你不会在意吧,晏公子?”


  海冰有意开了个玩笑。便锁了监门,折身拿起刚写的文书,活蹦乱跳地出去了。


  晏氏见海冰离开,恍惚踉跄了几步,失神地靠着栏杆,慢慢滑到冰冷的青石砖地上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  “腾腾腾”,海冰直奔对面看守房。


  门没锁,她“吱呀”一声推开门,向房内探出小脑袋瓜:“张姨,我刚接了案子,进门审已经完事了,现在去问问咱们衙里,这样算办妥不。您盯着点一号。”


  一号是单人牢房,专门关押重刑疑犯的。


  一名四十来岁的女狱吏立时放下手头事务,迎出来:“噢哟,一号,是重案啊。让你这新来的近身办理,真是难为你了。”


  “瞧您说的,这做官吏的,难道还能挑挑拣拣的嘛?”海冰笑着把钥匙给张狱吏,“新来的怎样?新官上任三把火,我肯定能把案子办得漂漂亮亮!”


  “冰姐儿,别走!我问你,刚才为什么不敲门……”


  话音未落,海冰早就踩风火轮似的蹿出去了,影子都没地方找。


  “嗨呀,都是海姐姐给孩子惯坏了……”


  

  

  刑房典吏捋了一遍递上来的简述,按着睛明穴,眼袋抖了抖,抬目看了看底下的少年狱吏:“你是……海牢头的闺女?”

  

  刑房典吏,也就是海冰这一个部门的顶头上司,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,也是落魄的文人。他青春时才高性傲,致使一生了无功名,便在中间求职县衙,做了个小小的书吏。


  “嗬,您眼力不错。感念您认出小人的恩情,未来一月工钱都孝敬您老人家。”海冰笑嘻嘻地打了个拱,“小人打小在这里出入,牢狱事体也都懂得。娘身子骨不行了,我有心当差养家,俺娘也就放心交付于我。您问问佐吏爷,他们都知道。前些天,调任请愿还让您批了呢,许是您事务繁多,不记得这事了。”


  “你多大?来几天了?”


  “十五岁,今儿个是第二天。”


  “这身量,倒也像是大人了。你母亲也算是这里有些声望的吏员,倒听她说过,你颇有武学天资,气力不输壮年男子。”典吏招手让她过来,“小海,你看看这简述——犯罪因由为何没写?你娘不应该教过你么?”


  海冰疑惑地瞅了典吏一眼:“这晏氏是疑犯,甚至还没定罪,没法写因由哇。”


  “果然是初来乍到的。人犯进了监,就要先给他套话,把他往犯了案的路子带,总归是省时省力的。你只负责提供供词。这供词来路怎样,只要出诸犯人口中,那就没人管。至于审案,那是官老爷的事,和你我吏卒没有半分牵连。”典吏叹了口气,“看你这意思,杀威棒也没打吧?”


  海冰弱弱地点了点头。塞钱了呗,肯定是没打的。


  不过她死活都想不明白,为什么嫌疑人还要跟定罪的犯人一样对待呢?还要她看不过眼去掏钱救!


  “文书错字不少,但挺细致,也能写明白。不过,你这个身份,干得好不是主要,会干才是能保饭碗的根本哪。”典吏摇了摇头,“唉……看你是个丫头,我也不罚你了。”


  “多谢您,果然是大人有大量,宰相肚里能撑船啊哈嘿嘿嘿……”


  海冰被典吏说教一通,不敢多辩解,只是先来一顿彩虹屁,接着拣要紧的问了一句,“此番是小人办事不力,不知您要将我调配哪里去?”


  “给你一次机会——女监人手不够,你又是难得识字的人,便仍在原职。”典吏瞥她一眼,边写边说,“说来你也知道,这里女卒多是无儿无女的年长妇人。大凡女孩儿家,都对这行业讳莫如深,哪怕是你这种落籍的,也是婚配得了。你倒好……”


  “嗐,都是为了生计嘛。”


  海冰面上唯唯诺诺的,实际上压根没往心里去,听个乐就完了。


  “好了,你回去吧。这没有价值的文书,我复核也没什么用,就先上报人犯不供吧。”


  典吏一推砚台,蹙紧了双眉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 “唉……难道,我还是要像前辈们一般做那不干不净的事吗?”

  

  一路上,海冰将这句话翻过来掉过去地在心里念叨。石子都不知道被她踹飞了多少颗。


  心忙意乱总不是个事。为了平静心绪,她捋了一遍上面通告下来的案情。


  


  昨夜子时,西南街一号林氏户主报案,其第三子林珏遇害寝房。


  户主年正六旬,为一方员外,颇有家资。膝下三男,长、次子均立户,唯死者仍依父母膝下。


  死者现年二十二岁,生前依户主夫妇财产度日,也受雇做打手,身长七尺二寸,身形壮硕。遗体有较深抓痕,衣物有旋拧褶皱,肌肉紧张,五官狰狞。致命伤是后颈处钝器伤,现场遗留一条木棍,疑似凶器。


  案发时,林家只有儿媳晏氏在凶杀现场,且欲悬梁自尽,被林家家丁救下。


  据报案人供述,死者同其妻为包办婚姻,已婚二年,生活不和。林老夫妇对幺子溺爱非常,致使死者娇纵跋扈,对妻子动辄打骂。


  这样一来,晏氏自然成了最有作案嫌疑的人,作案动机也有了。


  但是,现在问题打结的地方在于,晏氏性情温良,持家勤俭,孝顺公婆,对丈夫的打骂也一贯委曲忍耐,街坊邻里的风评一直很不错。


  上午县令亲自升堂讯问时,晏氏坚称死者是在她离室洗衣期间莫名罹难,非她所杀。


  经排查,晏氏当晚确有洗衣动作,但时间未可知;洗的衣服上未见明显血迹,她当时身着的衣服和房里的衣服都没有揪斗的痕迹,也没有当晚洗涤的痕迹。至于死者遇害情状,以及她为何欲自尽,晏氏只一概说是不知。


  案情查勘情况到此为止。




  “这家真是乱死了,”海冰想,“不过,这个晏氏女看起来倒不是无理之辈。当然了,人不可貌相。现在的首要任务,就是在她没被折腾前,先尽可能套出多一些的话,得到的消息还真实点。”


  等到转进南监时,火红的夕阳已经将半边脸埋在山里。她瞅见张姨还在盯着一号。她没往里走。


  “小海,小海!”


  一个庖厨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跑来,揣着一兜馒头,“哟,你怎么穿上官服了!”


  “俺娘回家养老享福啦,我接她的班。”海冰接过来兜子,“今天劳烦您了,下回决不让您老再跑一趟!”


  “欸,你哪能擅离职守,我自己送来。这馒头又小又宣(形容蓬松),所以每人两个。馒头底下还有一缸子榨菜,也分了。木桶里是白水虾米皮。”


  李师傅又说,“小海啊,你年纪轻,从今天开始,俺给你多做一份。”


  海冰啼笑皆非,这一到任,怎么就成了保护动物了?她刚想习惯性地推辞,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霎时眉开眼笑地鞠躬:“这厢谢谢您啦!我去分咯!”


  踏进了门槛,海冰到看守房里,解开袋子,把食物一一分给女牢头们。到最后给自己时,果然剩了四个小馒头。


  其实,这四个小馒头也不够十几岁的少年人吃。


  她把其中三个对半掰开来,夹了点榨菜,揣在兜里。接着捧起另一个,只嚼几下,盛了碗白水煮虾米皮,马马虎虎地咽了下去。这就算是水饱了。


  


  亥时末。


  “晏公子,晏公子!”


  晏氏被惊醒了,神色立刻惶惑起来:“你是?”


  “你别害怕,能这么叫你的,还能有谁?”


  海冰隔着栏杆,压低了声音,试图戏谑着说,“甭想了,他们今晚肯定不会提审你,你夫家人丁太繁盛了,涉案人一时还拘不齐呢。”


  晏氏似乎松了口气,但眼神依旧透露着不安。


  海冰接着说:“你可能不大知道,这里只有徒刑犯有牢饭吃。我估摸着也没人给你送饭,特地省下了伙食。这栏杆间隔太窄了,我可以进去吗?”


  晏氏盯着她。良久,点了点头。


  海冰开锁推门进去,蹲下来,用衣摆简单擦了擦一块地,把兜里的馒头榨菜都安放在地上,“可能有点汗味儿,你别嫌脏,大不了捂着鼻子吃。”


  晏氏抿了抿干涩的唇,手却动弹不得。海冰才想起晏氏还被拷上了枷锁,连头带手的那种,“没事,上面给了钥匙……呃,我先和你说一声,这县衙玄关挺多,你肯定跑不出去。当然,这都是死规定,我本人是相信你不会跑。”


  “为……什么……信我呢?”晏氏后脑勺靠在墙角,虚弱地吐出一句话。


  “在每一个疑犯没有充分证据定罪前,都对他(她)保持充分的信任,冤假错案才会越来越少……哎呀妈呀,这玩意死沉,我就不信了我还提不起来……七十斤?!比你自己都轻不了多少!给一个小姑娘用这个,太灭绝人性……”


  晏氏怔怔地看着这个咋咋呼呼的小女孩,想扯一扯嘴角,却笑不出来。


  海冰把大枷放在旁边,环顾了一下牢房。


  因为是单人房,还没怎么关过人,环境不至于特别差,但是光线极其晦暗。


  “公子,你怕不怕黑,要我点灯吗?”


  晏氏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。她垂下头,身子一动不动,只是不停地说:“谢谢,谢谢……”


  “客气啥,反正我也要夜班,不如和你聊一会儿。”海冰点了蜡烛,看晏氏不动劲,有点奇怪,“你怎么不吃?”


  “手……还是动不了……累……”


  “那我……喂你……?但是我不知道你多大口。”


  海冰挠挠头,试着拿起一个馒头。


  “好嘛好嘛,别哭啦。再哭,我这榨菜都别夹了,不然和眼泪混一块儿,咸死你。”她开着玩笑说。


  晏氏好像更难过了,一面还是道谢,一面落泪不止。她抬起头,咬了一口馒头,眸子瞧了海冰一会儿,又垂下了。


  这下给海冰整不会了,不晓得为什么,她开始别扭起来。毕竟……晏氏长得还挺好看的,是典型小家碧玉的样貌,一哭起来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感觉。


 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,忽然,一阵脚步声隐隐绰绰地慢慢放大。


  “晏公子,巡夜的来了,我先走了。你慢慢吃,假装还带上枷锁,今天夜里先睡个安稳觉,我天亮了给你锁。注意点,别让人发现。”


  海冰嘱咐完,迅速站起身关上牢门锁上,一溜烟跑回了看守房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  海冰一觉睡醒,虽然点卯没错过,但提审的时间已经过去。她一激灵腾身起来,一摸口袋,发现钥匙没了。


  “哎呀!不好!”她赶紧跑出来,只见一号监房空了。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。


  “冰姐儿。”


  正在海冰自责时,那名姓张的女狱吏踱步过来,笑着拍了拍海冰肩头,“这不是吗?”


  她手里正拎着一枚钥匙,上面写着“柒拾斤”。


  海冰眨了眨眼睛,如梦初醒。


  “下次别那么大意了。我今天一早拿了你钥匙,给一号犯人锁上了。但是没还给你,就为让你唬一跳,给你个教训。”张狱吏说,“我知道你体恤那个丫头,但是她涉案重大,一切都得按规矩来。”


  “那她现在人呢?”


  “她被提到刑房,和死者家属对口供了。”


  张狱吏负手走到门口,“冰姐儿,你太冲动了,这一点可不像你娘。你别看她风风火火,可她肚里也不是直肠子。她能成为名吏,决不是靠眼力,也不是靠武力,而是定力。定力,就是冷静,冷静才能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完蛋!又开始念经了!


  海冰才一听开头,就知道下面是怎样滔滔如江海的论述。她从三岁起就听这些姨姨叨叨——说句大不敬的话吧,她们是恨不能这个海家小娘子以后不是成为一个衙役,而是将登大宝的太子——额,太女。


  海冰一面对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一面心里还在推林家的案子,思索犯罪嫌疑人。


  凭借现有资料,她觉得这起命案八成不是晏氏所为。但是主观判断还是太容易有偏差,还要掌握更多审案数据才行。


  “海冰到前厅接令——”门外有传达吏员敲门通讯。


  “你也许觉得我说的太世故了,可不信咱俩就打个赌,你以后一直这么下去,能不能走到你母亲那一步。”张狱吏还在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教育。


  海冰骤然听到命令,对于张姨的话只听到了“赌”这个字,拔腿就跑:“您又不是不知道,我不会打牌,到时候肯定是您和!您就放心吧,我等着您旗开得胜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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